快新 心照不宣

心照不宣

 

 

 

 

>快新

>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妄想世界,战略性同居(?

>是摄影爱好者、魔术师和侦探顾问,虽然这篇并不会太提及啦。

>OOC

 

 

 

     .1「雨夜」

    如果要说与往常有什么不同的话,只是今夜下了些雨。

    雨势转大的时候,黑羽快斗走进了公寓楼,水滴顺着他的发梢落在颈后,瓷砖上也留下了粘着泥土的痕迹。

    电梯上行的途中,愈发强烈的寒意驱使着他裹紧衣物,但早已浸湿的衣衫贴着肌肤只会令人如同束在袋中,沉重不适。随着楼层数的跳动,这种感觉逐渐被放大,在电梯抵达十四楼时,它几乎要占据所有空间。

    摆脱不满情绪的心情使他迫切地走向住所,而当他站在门前时,敲门的手却悬在了半空。沉默良久,他才转向从口袋内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此时,只有黑暗以及夹杂着雨水的穿堂风迎接着他。

    “糟糕阿。”

    黑羽烦躁地松开紧系的领带,低声的自言自语与风雨一同被阻隔在了合上的门内。

 

 

    .2「紫陽花や、」

    大约在半年前,结束掉上一份工作的黑羽踏上归程,清晨的镰仓被电车抛在身后,而于梅雨季堆满的蓝色花序却一直浮现在眼前,直到他拖着行李箱走进公寓楼遇到那双眼睛为止。

    那是一双宝石蓝的眼眸,探究的意味一直在他的眼底打转。黑羽皱了下眉头,被彻底窥视的不安充斥着他。张口想要说什么时,锐利的目光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友好礼貌的神情。

    “你好,”宝石蓝的主人微笑着伸出了手,带着自认为足够的诚意,“我是……”

    “工藤新一,我知道喔。”

    黑羽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回之以相同的笑容,随后礼节性地握住了那只手,却仅仅一触即放。

    被称为工藤的人并不惊讶于对方知道多少,也并不介意对方的态度。他只是看着被放开的手挑了眉,然后侧身让出道路,跟着黑羽走进了房间。带上房门的那一刻,工藤回头看见的是夏日黎明的第一抹日光,细微却绚烂。

 

    那一整日,黑羽有超过一半的时间都在想自己的同居者。由于工作,他有半个多月未曾回家,所以那日是他与工藤真正意义上地初次见面。在一个天气阴沉、睡眠不足、毫无诚意的清晨。

    虽大致了解对方的习惯,但一时也抵消不了被探究而生的敌意。随后宝蓝色眼眸中加上的五分诚意,更是让他想到了明月院那幽静青石阶旁的紫阳花。蓝色的紫阳花序堆满了整个梅雨季,美满、浪漫,又善变、背叛。

    “黑羽,有张相片掉了。”

    闻言黑羽从思绪中脱离出来,抬起头道谢地接下了工藤递过的东西,瞟了一眼后,将它装进了相框。

    “你介意我把它放在书房的桌上吗?”黑羽将手中的相框扬了下,以向工藤示意。

    “不介意,”工藤看着那张相片,随意地念道,“紫陽花や、昨日の誠、今日の嘘。”

    收到回复前黑羽就走进了书房,这导致他并没有听清工藤后面所说的话。他从书房走出来,扫视着重新布置完的客厅,瞥见阳台上工藤的身影后,开口询问道:

    “刚刚,说了什么吗?”

    “一首俳句,没什么特别的。”工藤站在阳台回头看向黑羽,目光与他相对,“花や——

    刻意拖长的尾调仿佛在等待谁的回答。黑羽低头思考着,不自觉的笑意先一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昨日の嘘。

    “今日の

    工藤看着黑羽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与他一起改变了原有的轨迹。

 

    可之后,多出一人的房屋并没有什么改变。虽感觉兴趣相投、能够相谈甚欢,但谁也没有打开那扇门迈出那一步。他与他很平静地生活在同一空间,彼此都有着自己的事情、有着属于自己的交际关系。有意无意间,知道的事都比对方以为的多,但知道并不意味着参与,二人的人生除去“住在一起”外,毫无关联。

    “不应如此,应该还能变成别的光景。”

    黑羽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

    但他也知道、也会察觉,这半年来的平静日子下发生的那些小事。因为工作原因,他时常晚归,每逢那时寂静的公寓楼总会有一盏灯亮着,拉合的窗帘上偶尔还会映出工藤的身影,似乎在深夜里向他诉说着欢迎回来。而像是“我回来了”之类的话语,却仅仅在黑羽的心底回荡。

    工藤在书房醒来的每个夜晚,伸手总能抓住披在身上的毛毯。桌上温热的黑咖啡冒着白色雾气,蒙住了相框的玻璃,让紫阳花不甚真切。除去咖啡偶尔会换成一杯热牛奶,没什么不好。他也会察觉,也知道,他与他的同居者一起度过了更加舒适的时间。

    但那些时间却也孤独。

 

 

    .3「我在你的瞳孔中找到了自己的眼睛,然后以此类推,你是否也在我的瞳孔中找到了自己的眼睛?」

    今夜下了些雨,黑羽赶在雨势变大前回了家,淅沥的雨夜只有街道路灯还昏暗地闪着,独身前行的感觉又回到了体内。黑暗伴着穿堂风而来,若不是玄关处整齐放着的两双棉鞋,半年来的那盏灯几乎要被当成错觉。雷鸣后雨势加大,他进屋关上窗,将风雨阻隔,连同那些愚蠢的不安一起。

    “好困……那家伙还没回来阿。”

    因习惯的事物突然改变而叹息着,黑羽收拾好淋湿的衣物,困意缠身的时间却仍坐在客厅放空自己。屋内挂钟的指针咔嚓转动,窗外的雨也依旧在下。

    “你回来了”,寻常家庭的寻常对话,其字句间流淌着久待之人归家的喜悦。长期的独自生活消磨了黑羽心中的那份执念,但即便如此,偶尔在特殊的日子中也会想这么说一次,然后相应的,听听作为回答的那句——“我回来了”。

 

    靠着沙发睡的并不安稳,梦中什么都看不清,想要表达的心情也道不明。冗长沉重的过去散去,他又梦到了工藤。陌生的环境中有着他熟悉的人,残月与雪都撒其身上,缄默的背影好似背负着无法承受的重任。他试图走去,站在那个背影的身边,而到达之前却有白色的身影阻挡了他。

    黑羽惊醒了,他依旧坐在沙发上,窗外的雨早已停下。

    “醒了?”似乎刚刚回来的工藤拿着毛毯站在他面前,“再累也要好好回床上睡阿。”

    尽管梦中的一切都已消逝,缄默的沉重感却还萦绕在黑羽的四周,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百感交集的内心隐藏在了半阖着眼睑的模样下。

    “在书房睡着的人,你有资格这么说吗……”

    “啧,那还真是抱歉阿!”工藤没想到会被反呛一句,他将手中的毛毯扔在黑羽的腿上,有些怒意。

    “……嗯。”

    黑羽抬起头,突然笑着想去拥抱面前的人,在抓住工藤的手臂后却因疲惫倒在了沙发上。工藤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压着他的同居者,正欲起身时他听见那个人拖长调子吼着:“欢——迎——回——来!”

    仓促间有些惊愕,他看向黑羽,却发现人又陷入了梦乡。

    “Kid,”意味不明的孩子气举动,让工藤有些无奈地离开。他转头盯着沙发上熟睡的人,终于还是在关上灯后轻声道,“我回来了。”

 

    黑羽快斗,现龄23,自我感觉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于雨夜第二天清晨潜逃。本来是这样想的,现在却不知为何与同居者一起踏上了旅程。

    “我对你放在桌上的那张照片很感兴趣。”跟来的工藤如此说道。

    “这个季节是看不见的。”

    “没关系。”

    黑羽看着因睡眠不足而打呵欠的工藤,叹气着想要提醒他先休息一会,而在他开口前,重量就压在了他的肩上。黑羽小心调整坐姿,感受着对方平稳的呼吸,他的目光从靠在肩上的人转向窗外倒退的景色。现在他只希望这趟早班电车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

 

    冬日的清晨,旅人稀少,北镰仓的风铃也未被吹响。从站台步行至明月院的途中,二人并肩无言,海风不曾间断的地方此时如此安静。明月院的青石阶旁,残留至今也未凋落的花瓣干枯着,黑羽站在长长的台阶上,回头看见了于冬季盛放的紫阳花。

    “心会离开自我走动吗?”有些话一旦出口就无法停下来,黑羽没有去等待回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以前我觉得那并不会,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意识到了它会有自己的行动。不自觉间,心就在你那了。它时时刻刻跟着你,关于你的一切,它看的很清楚。”

    不同于夏日的绚烂,冬季的黎明总是透着一股冷冽,远处云层间隙中的晨光,一点一点明朗,照亮了他们间的阶梯。

    “你的心并没有看见一切,”工藤的眼神一直在游离,他看着道路旁枯萎的花,也看着严冬下新生的痕迹,“它甚至落下了最重要的事物。”

    黑羽默不作声,他等待着工藤。

    “人们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总是时好时坏,昨天还可以谈论今天却会被处以绞刑。”工藤停顿了下,收回一直游离的视线,抬头看着黑羽的眼睛,“你看见我的心在哪了吗?”

 

 

    .4「それから…」

    不适宜的电话在黑羽开口回答之前叫走了工藤。

    “去吧。”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道。目送工藤离去后,原定的计划执行起来总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便提前结束了拍摄,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镰仓的人群中。

    回到家黑羽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从阳光正好到落日,再到残月挂在高空,身旁的垃圾桶内装满了沾染墨迹的纸团。

    面对那个人时,以往装模做样的直白话语被堵在了喉,如何也说不出口,回过神来就只剩下了拐弯抹角的表达。不是带有警惕心的防备,也不是小心谨慎的试探,仅仅是在思考,用什么样的话才更加适合彼此的关系。

    黑羽思考着看向相框里的紫阳花,重新落下了笔。

    “人们曲折地走过长河,从比中世纪更遥远的时代绕远路行至今日,途中因不公而逝去了无数生命。这些生命与仍旧活着争取的人,为他们赢得了权力与尊重。”

    当晚工藤夜归时,在书房的桌上看到了写着这样内容的卡片,落于右下角的名字后面还跟着一句:“或许还有我们。”

    这句话的抬头浸着墨滴,他几乎能想象到黑羽在写下它的时候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毫不掩饰的喜悦感涌上心间,工藤拿起放在一旁的钢笔,将“或许”二字划去。

 

    翌日清晨,新一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昨日案件的报道,快斗则低头摆弄手中的扑克牌。在他的余光瞟到放于桌上的卡片时,脸庞有些发烫,而手中的牌也因此掉落在了地上。

    “阿……”新一看着地上的牌愣了一会,他放下报纸戏谑道,“大魔术师失手了。”

    也不看看是谁的原因,如此想着的快斗凑近了身旁正弯腰捡牌的人。

    “是得逞了!”

    “你的早餐也太甜了吧……”

 

    如此的第一个早安吻。

 

 

 

-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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