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锤 恶俗之徒

恶俗之徒

>基锤
>瞎搞,bug就是bug
>ooc是我,他们还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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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或言故事,由他人转述总是不可避去失真的下场,但在这层层增饰改动之中,所现倒并全非谎言。又或谎言成了真实,成了世代相传的神奇故事。
不管那如何诡辩,这世界总归会从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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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洛基站在这座勉强算得是宫殿的入口,盯着才抬脚踏上楼梯且肩还搭着一张正在滴血的皮毛的人,用上了自认不善的语气,“把那东西扔在下面再上来。”
入口拱形的设计与站在那儿的洛基都限制了光的投入。索尔的脚步顿了下,他站在某级阶梯上转身看向他那逆光而立的弟弟,眼目从隐在阴影中的表情降到于大厅无限拉长的影子。“什么时候用了敬词?”他询问道。
接着他又瞥见了些散落在影子周身的血点,是时他才想起自己打猎回来就径直走到了这,在森林里是什么样,在这里还是什么样。只不过此处他需要面对的不是猛禽,而是因粗犷才有所感受的放松。皮毛淌下的血也不是滴在泥土上,而是弄脏了宫殿大厅。
索尔夸张地耸了下肩,再次开口时带上了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歉意:“这里太暗,我都没注意到……我说,怎么样了?你的魔法。”
洛基看着地上那些血迹,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的盒子,他打开看了眼装在里面的东西,又在索尔再次发问前把盒子闭上,向上抛去了二楼。末了他瞧向索尔,回答刚刚那个问题:“比你几百年前问的时候进步了很多。为什么问这个?”
“用魔法弄干净,”索尔指了指那些血迹,不出意外得到一个皱起的眉头后又指了下自己肩上的皮毛,“顺便可以处理下这个还在流血的东西。”

这请求和前些时候去冒险前的不尽相同,他的哥哥总会在需要的时候问起这些相当于中庭人会问自家小孩有关能力的问题。尽管在洛基所看过的某本书里有讲,中庭人将这种会随时问的行为名为关心,但这真的算关心吗?
阿斯加德的小王子在以前也思考这个问题。那时他还会趟在稍稍平了些的屋檐上,手边垒着一摞书,在东方透出第一线光亮时,将手中的那本书摊开覆在脸上。眼皮动了下,睫毛扫过书页,他闭上眼回想着那些看过的内容。在此他就试图想象了一下母亲与索尔一昼复一夜的不间断询问的样子,母亲倒容易,她本就是那个唯一一个对洛基不存芥蒂还能考虑到对方感受的人。但索尔,洛基罕见地打了个寒颤。虽能想象,而且倘若真的如此的确会非常棒,但也会诡异得让现在的他还无法接受。那可是超出掌控的变化,他不会喜欢。
云开月出,星辰密织的夜空显现,洛基将书移开放到一边,随后又拿起了另一本书。
新翻开的那本书很是矛盾,上一页还在赞颂,下一页就会是审判,分明处以极刑,而过上三四章又会活蹦乱跳地在巨伟粗朴的山川沐浴惨淡冰透的太阳光。那位神名为“Lodour”。

「神们创造了中央之庭,大地已生,却实未有人类。于是一日,奥丁、海尼尔、“Lodour”三位神从金宫出去,在最北方的海滩上寻得了白杨与榆,砍来制成了人形。奥丁给以灵魂,海尼尔给以动作和感觉,“Lodour”给以血。」

流淌的血液来自于他,又并非是他。

“神的寿命很长,”某一页突然填满了潦草的字迹,洛基皱起眉凑近了仔细辨认着,“长到……不,又是万物中某一物的象征,其性格根深蒂固,永恒,而又悲剧。……庄严的,劫难。”
洛基伸出手将指放在上面,指腹摩挲着愈来潦草愈来用力的字母……他突然合上了这本书,将那些看过的没看的书本悉数收起放回原处。

万物的性格是根深蒂固的。

“不,”洛基看着理所当然请求自己的兄弟,霎时感到有些好笑,“我的魔法糟糕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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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开始认为这座位于阿斯加德最北方的建筑不能算作宫殿,它顶多只能是个阁楼,又或许是连阁楼也算不上的已经废弃许久的哨塔。
在他的认知里,没有哪座宫殿会这般寒酸。建筑大门没有暗藏特定的魔法纹路,也没有雕刻精致的象征图腾。该说它根本没有大门。海风每个昼夜都会卷上些东西从拱形入口处吹入,如雪山崩塌后一层层不断堆在山顶之下的雪堆似的,巨浪也会跟着海风打击着高耸的岩崖。这些让本就不如从前那般金碧生辉的大厅满是海洋的腥臭。

这可不是索尔的一家之言,如果你在最繁华的集市上问起北方临海的宫殿,大多数人都会回答你“宫殿?那只是一座废弃的哨塔。已经有好几百年没人去过了。”
“那是时间都会被永恒冻结的地方,”也会有些快迎来生命终焉的老人听了这个问题会摇头,其回答与那些大多数人天差地别。他们拄着拐杖颤巍地开口,“只有南风才会将其解冻,只有南风才会带来蓝天碧海和长在的光明。而南风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到过那儿。”

南风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到过那儿了吗?真相无从得知。
至少在索尔的记忆中,那里的每个昼夜都会有太阳光自上方倾泻而下,黄金的柱折射着光,在白银穹顶表面映出陆离光怪的壁画。久看的话就会发觉银制光泽竟染上了一种奇异美妙的蓝绿,虽大有不敬,但他个人认为这是连万物之主宰都无法创造的色彩。那样的纯净而又诡异,教人不敢相信亦不敢触碰。
这种记忆存在了很久,直到希芙在开始狩猎前委婉地告诉他,那种景象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
“你知道他什么!”易怒,自以为是的傻子,“别总是那样猜测。”
之后希芙再没有接过话。在索尔将银白色皮毛从狐狸身上剥下时,希芙收起弓箭先一步远行,“事实”二字却轻飘地传入他耳,锤在了心上。这些使得他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穿过那些枯绿荒凉的树林,登上由白色大理石砌成的长而蜿蜒的阶梯。
他的好弟弟不在这,而大厅既暗又空旷,地上也已堆积了尘埃,空气中盛满了腥臭。

索尔开始认为这座位破财老旧的建筑不能算作洛基的宫殿。事实上,当事人也不曾口头承认这个表归属的说法。

“我的魔法糟糕透顶。”
“可别谦虚,我亲爱的弟弟,”索尔梳理着银白色的皮毛,那些血因为他的动作而溅上了更多的地盘,“你一定行的,我该相信你。”
闻言洛基无奈地耸肩,他踩着那些混了尘埃的血液走过大厅,回答道:“你不该相信我,你该相信的是母亲的称赞。”
他停在了楼梯前,站在索尔之下,却又不肯抬头仰视。绿色的眼睛四处扫视,直到瞧见了倒在角落的一把扫帚。
索尔听见了洛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问句的句式却是用了陈述的语气,“会不会是你的另一个兄弟不喜欢我。”
“巴德尔?”索尔侧过头却不见人形,他又看向脚下,万幸不幸,一滩血迹中没有那条漂亮的黑色小蛇。他转身面向石座否认道,“不,怎么会。”
洛基已经坐在了原本面向阿斯加德而如今却只向着一堵墙的石座上,一贯冷淡嘲弄的口吻:“那就是霍德尔太爱了。”
“……洛基。”索尔稳步踏上未走完的阶梯,站在被唤了名字的神前,不知为何心底有了些莫名诡异的不安。像博拉琪的黄金竖琴,闲适安宁、让万物复苏的曲子,但之中偏又和着鼓点与铃响,插入不突兀却又无法忽视。
更加诡异的是你居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份情绪。洛基在心里替正在为他着想的好哥哥补充道。

“他们都没有我和母亲爱你。”
“母亲?恐怕是的。”

听见洛基的肯定,索尔放下心来。没人会知道,这是他用了百年攒积的真诚所作的回复,除了他自己。而且他的心里还有另一事正在渐渐放大,他在想,他或许更喜爱在日光下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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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看着仍旧站在他面前的人,没有开口话说,他们之间只有呼吸的声音交织。他在等待,他总归比索尔多上些耐心。
“洛基,”等了很久,又或许没有那么久,“我们该让这里亮起来。”
“那就偷些光来。”
“那不叫偷,”索尔摇着头,“那是你应得的。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索尔绕过洛基,面向了那堵墙。
“别想强行打破这堵墙,哨塔已经够脆弱的了。”洛基阻止了看上去正蓄势待发的索尔,而后者被阻止后无奈地看向了他,“也别看我,”他将所有明面的出路堵死后,具现了一个扫帚, 他站起来将它递给索尔,“杜华林所用的扫帚,那个黑侏儒。这是他用来收集原料的工具,而收集成功的条件是付出一定的诚意。”
索尔接过了扫帚,那轻巧地让他怀疑,他询问道:“你去吗?”
“别想。”
“哦…好吧。”被拒绝后他看上去有些沮丧,“我还是觉得你喜欢这个游戏,我们来。一起。”
“不,”洛基皱着眉退后了一步,“我讨厌那个。”
索尔还在坚持:“你喜欢的。”不过他却没有再看向洛基,而是低头摆弄着才拿到的那把扫帚。
“那真的是扫帚,别看了,没有藏什么秘密。”当索尔再次抬头时洛基已经不见了人影,但却仍旧听见了在空气中回响声音。

离那些日子已经过去太久,久到他险些忘记了索尔在某些事情上是多么的耐心与执着。
起初他还在看笑话,嘲笑着以为第一次就能让光进入的宫殿的索尔。
“这真的是他们的扫帚吗?”听得最多的抱怨。
“这当然是个扫帚,”洛基坐在二楼把玩手中的盒子,“只是不是黑侏儒的那个扫帚。”
可在第三千七百多次听到“侏儒的东西真难搞我想下次的诚意就足够了”时,他就有些烦躁。
洛基闭上了先前抛向二层的盒子,安放于盒子之中的宝石竟在底端相镶处有了裂痕。就如这个现象而言,楼下的人一直干扰了他。

那片树林一改枯凋死寂,重新披上了绿衣,其间缀满了花与果实。风与海浪也趋于平静,大厅内廉价而腥的恶臭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小豆蔻,异常的辛辣,随后则是琥珀——一种现世并不存在的味道。一种肮脏的甜味,带着泥土与烟尘的质感,总之是一般人不会在第一时间就会喜欢上的。
火热的太阳光自穹顶倾泻而下,黄金的光芒比先前更为夺人眼目,而白银屋顶则更加纯粹。石座上雕刻的纹路浮现,黑墙随之崩塌。
光现了,连同整个阿斯加德一起。

索尔的扫帚掉在地上,他肩负的皮毛也已洗净血迹。他抬头看向屋顶,以前那种奇异的颜色被耀炫的金光取代,上面还刻了些扭曲的鲁纳文字。
他终于放下了那张皮毛,转身张开双臂打算紧紧抱住洛基,而却发现那只是个虚假的幻影。他收回手,向前踏进了与洛基所在的同一片光区,打算去拥抱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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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时间去看看父亲,”他们如寻常兄弟分别那样拥抱,索尔拍了拍洛基的背,接着对他讲道,“他很想你。”
怎么会。尽管洛基这样想着,但他还是答复着:“会去的。”

洛基站在那扇才被凿开的窗口前,日光从南方进入这里,光辉使得那些黄金与白银铺成的厅内更加金碧辉煌。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光线,他皱了眉眯着眼向外看去,只瞧见了无比繁华的金宫。
他挥了手,障眼的魔法解除,一切恢复先前的模样,还是那般恶臭而阴暗。皮毛淌下的血已经干涸在尘埃中,而索尔的背影已消失在长梯尽处。

风由长梯吹来,带来一颗真挚的心,“在南风到来,蓝色的冰霜融化之时,希望艳丽而永恒的温暖映照着我们”。
风卷起尘埃,细碎的石子在大厅滚动作响,带走艳丽的光芒,“是映照着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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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啰啰嗦嗦絮絮叨叨一下阿!
……讲真的,我只想写一个四五岁小孩们的故事。
弟弟骗自己的哥哥去扫阳光结果他哥真的去扫了。这当然未果阿!然后沮丧的哥哥看着弟弟打开窗户迎来阳光。好惨。(?)
弟弟正准备嘲笑,结果他哥却十万分开心的把他整个抱住,说什么哇我就觉得你该多看看这些温暖的阳光!最后弟弟一时语塞觉得这个恶作剧好像不怎么样。好惨哦。(??)
哎所以最后怎么变成了上文那个鬼样子阿……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基锤超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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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别字是通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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