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 愿与再逢

愿与再逢

        When I See You Again

>佐鸣
>【不建议阅读。】
大纲是一年前写的,这一年来对于佐鸣的想法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但是文已开头,删了又觉可惜…总而言之,是很私心的一作。
>ooc属于我,他们还是他们



·

此刻他的身体所受触感冷暖混杂不清,不知身在何处,只仍旧听见了时有时无的滴水。
不是溅在坚硬的岩石表层而发出的清脆,而是落入深潭之际特有的“咚”。沉重,与深不可测的潭水融为一体,去不返。
除去这双耳,目之所及只余一片泛红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剩余各感官集体罢工,佐助甚至无法确认它们是否还属于身体的一部分,只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地从身体剥离,无力疲倦如潮水般浸没了四肢百骸。

回光返照了,意识暂且归位,四周逐渐明亮,失去的光明也重新回到他的身上。或许是神明应了他的念想,不管是那些令他满怀仇意踏上不归路的人与事,还是那些令他苦不堪言却弥足珍贵的过去,全都没有出现。什么也没有,逝去的时候才不会痛苦。
毫无留念。

什么也没有,但他并非置身于冰冷刺眼的空白之中,将其包围的是闪烁着淡橙暖光的火焰,这与臆想大相径庭。
好似发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石,那簇火焰急切地向他笼罩而来,但它在即将接触到他的肌肤时猛地停下。想要靠近,却又害怕灼伤。稍微,离远一点?
不行!
不行。
过于着急而不自觉地拔高声调的反对,与冷淡克制中带着一丝不耐的反对交织在一起,不嘈杂,谁也没有盖过谁。
充斥着冷漠、疏远的时期已经走到了尾声,都如此了,怎么还可远离?那簇火焰慢慢地靠近他,小心翼翼地把他围起来。
淡橙的火焰,并不灼人,足够温暖。
“……背……负……沉重东西、乱来的……你……”
身旁传来了一道微小而虚弱的声音,如同喃喃自语。
听觉也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本就微弱的言语变得几乎不可闻。但这仍无法阻止什么,那些话语依旧跨越空气,振动,在他的神经间传递。
这或许是来自现世最后的真挚话语了,它们的声音被放大无数倍,在大脑里回响,震得骨头都为之颤抖、发麻。

佐助有一种预感。
“……总……”不满于断断续续的对话,或者说仅仅是意识到时间不够,毕竟神明对他好似从不仁慈。他拼尽余下的一切,才振动了早已毫无知觉的声带,带出了作为漩涡鸣人的遗语,献给他的唯一。
“总觉得我的心好——”
神明对他们从不仁慈,声音在此戛然而止。
不过如此又能怎样,他知道那家伙要讲些什么。

他要死了。
那家伙呢?
他要死了。


·

零稀的星点隐去,远方一线泛出暖橙的光。他盘腿而坐,在熹微的晨光之中仰起头,光亮毫不吝啬地照耀着他,勾勒出尚且稚嫩的轮廓。分明是个少年郎,却带着不可摧的坚毅与成年人特有的沉重,说不出的违和。
日光在他身上流转,留下一片金光熠熠,夺人眼目,可他好似从不为此感谢,他的视线也从不为光所停留。
左方的穹空挂着一轮新月,周遭林林总总的星早已不见,夜晚时清明的光晕也悄声淡没,只剩他孤身一人。
新月本就有缺,此时更是显得破烂不堪,到处都是残缺,月的一切都将殆尽。

会被世人遗忘的,鸣人抿着嘴想道,他紧皱了眉头看着远方的月,月正在渐渐消失沉眠。
不,月不会被世人遗忘,正如同我不会把你丢在废墟里不再瞧上一眼。

想到这他笑了。
彼时,林霏始开,一只鹰舒展双翼掠过低地,扑腾着翅膀再次飞向高空。它在鸣人上方的那片空盘旋,末了去往远方。
初阳与新月并立,万物息声。
天地间独他一人为此大笑。

他也应该与自己一齐笑的,虽说肯定会逞一时口头之快,但他会笑。是那种用无数分别无数擦肩而过换来相遇时的笑意,不用也不需被谁刻意引起。过往被深藏的记忆定会复苏,在心尖萦绕,久久不肯离去。
笑得身形不稳从石块上摔下来时,鸣人在恍惚间有了如此想法。
可是……他死了阿。


·

少年时鸣人跟着自来也在外东奔西走了近三年,三年末,这趟修行之路终是到了结束的时候。他们在火之国边境停下,拐进了主道旁一个不知名的村庄。相比路上的人来人往,村内倒是意外的宁静,街上行人很少,偶尔有也是摇着蒲扇慢悠悠地晃进为数不多的店内,后端了板凳坐在门框边闲聊。
这三年来鸣人活得很赶,赶到已经忘记了悠闲二字到底如何提笔,现在的他站在街头,头一次有了把世界抛在了身后的荒凉与安详。
“这里……我说,好色仙人,这里感觉……”鸣人向着店铺走了几步,末了又倒退回来朝着自来也轻声道,“好奇怪。”
自来也坐在树下,闻言从稿纸中抬头,他盯着面前已经成长不少的男孩,什么也不说。
毫不在意是否收到了回复,鸣人继续道;“不!我也说不上……因为阿!因为那一瞬间总觉得这里是不是被全世界抛下了,或者说它抛下了全世界……?”
“停!不用说了”自来也比了一个禁止的手势,“接着加油吧。”
“?????什么?”

过往没有被接受的事实和未曾克服的困难,还会再次回到我们的生命里。
自来也看着还在疑惑着挠头的鸣人想了想,又提笔添道:
直至完成应完成的。

在迄今为止的道路上,鸣人已经得了很多应完成的事,他把这些事悉数接下,全都压在了自己的肩上,企图一个人扛起。他正如此打算时,却有人告诉了他有关同伴的意义。他听见那个人讲了何为火影、何为同伴,在此之后他也才真正地懂得了如何不以“救世主”给自己过分重任,如何不再企图一手包揽全部。他学会了与同伴并肩战斗,并且最大限度地信任他们的能力。
但即便如此,这世间还有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

放不下的。
鸣人躺在草地上,绿茵茵的新生嫩牙织绘成毯,泥土的气息无时不刻萦绕着四周,久违安宁的大地让他再次恍惚。


·

对于漩涡鸣人这种从小受排挤的人而言,偶尔接到同龄人不怀恶意的邀约时便会不知所措。表面上看着兴奋不已,或静得跟个没事人一样,背里却会不断地暗自擦去冷汗。不安、惶恐,手无顿措。
特别是当这个偶尔的同龄人名为春野樱时。那是他心仪已久的女孩。
在鸣人看着那张被小樱揉得皱巴巴的纸条时,他先是感到疑惑,接着不安,但又有些隐秘的兴奋。他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但没有任何一种情况与接下来发生的事相关。

他手拿着精心挑选的礼物,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攥皱纸袋上缘。不安、紧张,又带着些许期待。满怀期待地赴约,可哪知道对方连一眼都不愿意留给这份心意,冲上来劈头盖脸地怒吼:
“为什么你这种人会和佐助君接吻阿!!!”
这下大概全村人都知道他和佐助接吻的事了。
“小樱——……哎?什么!”
就在前几周,好不容易得到认可去班里报道的时候,因为某个不长眼的同学,他和另一个人,呃……接吻了?本纯属意外,起哄一阵就没后事了,但重点在于,这个接吻的对象是他喜欢的人的喜欢的人。
有些绕口,简单来说,就是他和宇智波佐助接吻了。

“哈,哈哈……”勉强地打哈哈,双手在眼前胡乱瞎挥,说是为自己推脱,但事实上只是为了遮挡锐利的视线。如果真像小说描写的那样,眼神可以具现的话,那么他早就被无数细小的银针扎遍全身,成为刺猬,满目苍夷。他对此深信不疑。
礼物先前就被摔在了水坑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激起了糊着尘土的泥水,变得脏兮兮不成样。无人在意,送者忙着打太极,而预收者从头到尾根本没正眼看过它。
“阿!原来是说今早那次!那次舌头都没伸进来啦……嗯!根本就构不成接吻嘚吧哟!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底气越发不足。
今、早?那、次?”抓到重点的樱此时正笑着压手指骨节,鸣人下意识的吞咽了口水,对于怒气突然上升的樱感到不明所以。今早那次,这种描述有什么不对吗?
“漩涡鸣人!你的意思是你和佐助还有别的??”

·

安宁使人回忆过往,而过往太过嘈杂又让人想回到现实。
新月逝了,太阳的光芒逐渐艳丽,甚至于刺眼。鸣人摇着头站了起来,他伸手抚摸着这些无意义的碎石,随即捡起来一块安放在自己的口袋之中。
再过不了多久,他的同伴就会将这些碎石清理干净,收集起来倾倒在不知名的地方,随它因风消逝。正如这场战争。
那时,口袋之中的石,会被赋予意义,成为唯一的见证。

鸣人捏了捏有些发麻的脸庞,再次信步向前。



直至与你重逢之时,迎来新生。

 -....and,this story goes on in your world.



*
近万字的大纲被我砍成这样,要是一年前的我知道了,怕不是要打废自己(。)
这本该只是个开头,但突然觉得,这样就行了,甚至连转折突兀的地方都没有作出修改。
这样就行了。
他们于我,走到了尽头。而他们于世界,却仍旧向前。

不论喜欢与否,都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十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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