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 回光

回光

>带卡
>错别字是通假字,bug就是bug.
>带土与带人都为オビト,文内是方便区分,实际上没啥区别.
>OOC是我,他们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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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前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饶是总能无意奚落他人的卡卡西,此刻也无法组织好语言。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好让这个意外结束,好让一切回归正轨,可等了良久,仍旧没有字眼溜到嘴边。
于是他翻了个白眼,闭上徒劳张开的嘴。

彼时,带土维持着侧头回看的怪异姿势,脸上还带着一星点温和释然的笑意,似乎恰巧讲完遗留于世上最为动听的情话。
说情话也不对,木叶的天才如是想到,哪有说情话时笑得好像下一刻就要长久离别一般?
被细密枝叶割散的日光零碎投下,它们映在带土的脸上,照进右旁一道又一道的细痕之中。伤口早已结痂脱落,长出的新肉也已历经时间洗礼,变得老旧。
风起,光影随着晃动,一片斑驳。
一时恍如隔世。

笑意在那双奇怪的眼睛看清现实时更盛,然只消一瞬,那些笑又染上了另一种东西,说不清,也道不明。总之是一些十二三的小孩还无法看透的事。
带人趴在地上抬头看去,仰视的角度让整个场景看起来特别奇怪。虽看不太清,但他还是直觉那个笑有些苦不堪言。
他放弃看清嘴唇以上的部分,转而平视见着了一条破破烂烂的裤子,以及一双被破烂布料勉强覆住的小腿。腿部肌肉紧绷,其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那些都是目前的带人还无法想象的。
目前的他还无法想象那些伤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

带人攥着护目镜带子从地上爬起来时,卡卡西也终于找到了该说的话。
“带人,你什么时候跟旗木家了。”卡卡西将目光从那个人的身上移到正在整理护目镜的带人,在带人看向他后又收回了视线。
“……你……你你!”带人跟着卡卡西再次看向那个人,看清的同时竟有些结巴。他掀开才戴好的护目镜,抬手揉了下自己干涩的双眼,末了很用力地眨。
胸腔缓慢而大幅度的起伏,带人深呼吸后酝酿出了一句近似咆哮的话:“你这个人为什么跟我长得那么像你的眼睛是什么跟宇智波家的写轮眼好像哦你还有着最讨厌的银白头发??”

两个尚且稚嫩的声音可以算作一齐响起,带土皱眉揉按着太阳穴,他从来没有那一刻像如此这般厌烦小孩子。
“哦?最讨厌的颜色是银白,”带土停顿了下,其间突然起了玩心,他不善地看着带人,语起时又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一旁站着的卡卡西,“还是最讨厌的人是银白?”
带人回答得倒是爽快:“都一样吧!”
“……”
“……”
空气突然有些停滞,以至于连呼吸都轻了起来。

带人没能接收到带土所说的话之中那些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他也没能接收到卡卡西散发出有些低的气压。
不如说他从来都没有接收到。

“阿?怎么……”可能是这次的沉默太过了。带人左盯右瞧,他先是看了罪魁祸首,而那个人只是站在原地无奈的耸肩。随后他也很无奈地看向了卡卡西。
“卡卡西,卡卡西?”
卡卡西并未看他。
带人下意识地窜到了卡卡西跟前,他伸手企图钳住对方的双肩,收紧双手时却只握了个空。
卡卡西绕过他朝带土走去,开口时带上了一些戒备:“我们来谈谈你吧。”
“长大后的。”他停顿了下,添上一个限定词。

“别担心,我很快就回去。”
“回去?哪?”卡卡西显然不满这个说法。
起先的那个笑意又重新回到了带土身上,扫去先前的苦涩,只留下温柔与坚定。
“我的卡卡西那。”

·

“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回答?”带土跟在带人后面突然提起刚才的事。
带人猛然一顿。他先是看了走在前方的卡卡西,后才放慢脚步等着与另一个自己并肩。他犹豫着开口道:“因为就是讨厌阿!”
“是,”带土十指交叉枕在脑后,轻点头算作对这个原因的肯定。虽然他无比熟悉这个时候的自己对卡卡西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但他也以过来人的身份稍微提了一下小小的带人,“但更多的只是你没反应过来我的话。你是绝对不会允许无关的人……”
“啰嗦!要你管我!”
结果带土收到的只是异常恼火的回驳。他有些无奈地撇了下嘴角,心中暗自将过去与未来做着对比。

他们逆着南贺川迎向夕阳,余晖照着这片暂且还算安宁的土地,带人低头看着自己斜斜的影子,踌躇道:“……未来,我和他什么关系?”
“是我和他。”带土有些好笑地纠正道。
“好了你闭嘴吧。”
“我们是……”
“都说了闭嘴!给我的未来留点惊喜!”
结果还是以带土收到恼火的回驳结束。

天空的西底突然明亮,好似白昼即将来临,带土在耀眼的光辉中询问着带人:“你就不怕未来改变?”
“我的未来,是你的过去。过去已成定局,未来也……”带人诧异地看了已是大人的自己,惊奇于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对方想要改变未来。这样的未来,不是很好吗?自己的身体带有英雄的勋章,那些勋章甚至于遍布了半张脸。
而且,卡卡西仍旧还在自己身旁。
“是阿。”带土停下脚步,低声笑了。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脑袋瓜里还装了些什么。无非是憧憬之中的未来。
“就连……”本想残忍地告诉他一些事,可在话语带出之前,带土就消失在了光影之中。如同一个小时前他来时那般突然。

带人对着已经空掉的身旁挥手,轻声道了再见。末了他跑向在不远的前方停下的卡卡西,还有几步之遥时他放慢了脚步。
“卡卡西!我…我的确,很讨厌你……阿不对,怎么说……因为,我听了不少关于你的议论,他们说你很棒!”
“你就不能条理清晰点?”卡卡西出声责备道,若不是耳根有些发红,这模式跟平常比起来没有什么差别。他在带人发觉之前转移了话题,“还是想想过几天送我什么礼物吧,我的上忍贺礼。”
“你不是不要累赘的东西吗……”
不知是不是卡卡西的错觉,带人看起来有些失落了,他不自觉放轻了声音询问道:“你说了什么吗?”
带人听着卡卡西的话突然跑出一段距离,见状卡卡西也没追上,等了良久对方才停下脚步回头大声喊到:“没什么!”

这时西方的回光彻底消失,冗长的黑夜降临。

·

若干年后,当带人赤裸着上身,下体套着一条同样破烂的裤子时,他才想起了他自己的那句话。那句话或许是:连走向终结的时间与方式都不会改变。
他回头看着卡卡西,露出了一个温和而释然的笑。
下一刻灰飞烟灭,渣都不剩。

又或许这世上还会有另一种方式的短暂延续吧。


-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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