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 意料之喜

意料之喜

>佐鸣现代au
>室友生贺12小时限时速摸
>OOC属于我,他们还是他们
>生日快乐阿我的战友 @高塔术士后援团

“相隔五十九年,他们就像从未分开过。”

在显出“全剧终”字样前,鸣人摁下了关闭键,悠然凄转的片尾曲戛然而止,就同它的剧情一般。
电影之中,男主人公将要迈入杖朝之年,他拄着木质拐杖颤巍地拳指叩门,笃笃成为彼时唯一的声响。老人重梳了少年时的发型,忐忑不安地等待心上人。那扇门开时,他简直想要逃走,然当他看向老太太时,一切都不存在了。她捧着一个音乐盒,笑靥如初。
他们一如当年。

“……从未分开过阿。”
鸣人瘫倒在沙发的右侧喃喃道,空着的另一侧恰好可以再坐下一个成年男性。他盯着黑掉的屏幕,那映出的自己倒在沙发上,身后是整个城市的霓虹灯光,虚幻得一点也不真实。鸣人继续盯着,目光在整个黑屏上扫过,一遍又一遍。他直觉有些不对,可也说不上哪有问题——桌上还未扔掉的泡面盒,家中如旧摆放的家具,身后一成不变的霓虹以及坐着两人的沙……发?
两人??
鸣人猛得坐起来转头看去,只见了黯淡的光与沙发背脊投下的阴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幻觉阿。
鸣人泄了气,郁闷地瘫了回去。待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想在做什么后,他抱着双臂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密麻地起了一层。也太少女情怀了吧!不就看了个由真实改编的初恋相见电影吗,至于如此少女得通感相思出幻觉?这可不好。
的确不大好。鸣人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甩了出去,确定没什么奇怪的念头后,才拿起手机点亮屏幕看了时间,已是夜里两点五十九。

“相隔五十九年,他们就像从未分开过。”

被压下的念头又死灰复燃,它们催促着鸣人划过屏幕,熟稔地输入一串数字。然他的拇指却是在空中迟迟未落下。
“就像从未分开过……嘁,这算什么跟什么阿!老大爷们的……”鸣人又在自语,“犯得着么,已经很晚了。”已经三个月零六天了。
最终,他按下了锁屏,屋内又只剩下了城市的霓虹灯光。有什么事会比睡一个好觉更重要?他起身,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向卧室走去。

想见自己的恋人,与性别又有什么关系。

听着电话那头明显的鼻音,他的脸瞬间有些烧,不是害羞的,应属吵醒人愧疚的。可谁让他在路过厨房时看见了两人份的马克杯?上面还贴着被称愚蠢的爱心。鸣人拿着手机站在阳台上,眼神越过这座不夜城的光,看向遥远的南方,那是一片尚且保留自然的穹空。那是佐助所在的方向。鸣人深吸一口气,大喊道:
“我们今天去看电影吧!!!”
电话已被挂断,心脏还在胸腔中跳动,欣喜若狂。耳边回响着最后一句话,带着浓厚困意的声音,鸣人却偏听出了一星点笑意。
他听到他说,“好。”

与此同时,佐助合上便携电脑揉了揉略微酸疼的手臂,随后他拿起放一旁的手机,订了两张今天下午的电影票。遂了那家伙的心愿后,他把手机扔在了床上,转身向洗漱室走去。半响,手机再度被丢在床上,二次踏入洗漱室的佐助,有一些莫名的气恼。
还能为了什么?
不过是有些愚蠢的双人份马克杯而已。

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由谁先提出的了。
佐助坐在车上,看着飞速倒退的树木回忆过往。最先浮现于表层的是那反射着耀眼日光的大海,波光粼粼,像极了那双眼。
“反正是那个吊车尾吧。”
于是就这么得出了结论。

从前年工作调动开始,他们就聚少离多。调动前也不是没动过放弃这份工作、另寻一份的心。毕竟,无所谓哪里,宇智波总可以做得很好。然鸣人似乎就只记得当年毕业前拿到这家公司的offer时,佐助是有多开心。虽然佐助总是否认,说什么那只是很平常的,为什么要为了理应的事开心之类的话,但鸣人认定了这一情绪。强到最后,佐助也没再反驳,而鸣人则算他默认,雷厉风行地办了一小场庆祝会。

喜爱之人欣喜时,自己也会莫名感到幸福。
他就是依凭这份微小而确认的幸福感。

正因如此,鸣人才不会希望佐助放弃这份工作,哪怕是他们分隔两地,聚少离多。
“该不会怕了那边的竞争吧!胆小的宇智波!”鸣人以嚣张至极的口吻带出这句话,脸上却写满了不舍与落寞。语毕他又摇头,要不是佐助用力捧着他的脸,还破天荒的叫他漩涡鸣人,他或许还会近乎疯狂地摇上许久,直到甩开一切。头昏沉沉的,鸣人定定地看着佐助,待稍微清醒后他突然又笑了。
他伸出手扣住佐助的双手,坚定地说道:“去吧。又不是小女生,哪这么脆弱。”我可是你的——男人阿。
这一去就是三年。
第二年年末,鸣人有一部很想看的电影,他刷着影评,一时冲动地买了两张票去约还在异地工作的佐助。结果,当天的班次却因极端天气被迫全部取消。自出生以来,鸣人头一次这么讨厌带来假期的特大暴雨。但不管如何,票都买了,总不能因为一些事而浪费掉。本着从小养成的好品德,鸣人冒雨去了电影院,雨势太大,撑了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至少要带着佐助的份看完。
鸣人他买了两人份观影套餐,可乐放在座位两侧,就像两个人一样。离开场还有三分钟时,鸣人收到了佐助的信息,那是一张图片。佐助带着手表,手中则拿着两张电影票——四点三十五,3厅。一张6排7座,一张6排8座。鸣人看着电影票上明显的湿痕,突然就很想不顾一切的到他身边,用力地抱住他。正当他起身时,又一条信息进来了。
“好好看电影吧,大白痴。我在7座。”
鸣人盯着那行字,咧嘴一笑。在片头开播时,他重新坐回了8座。

佐助坐在厅内,开播的时候他起身走了出去。他编辑好信息,按下发送时就接到了来自鸣人的电话,接通后他还未开口就受到了一阵怒吼。
“混蛋你人呢!”佐助被这么一骂有些怔,想问的事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那边还在继续发怒着,“好阿,说好的约会你却没来,每次都这么耍我??”
他想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回敬了一句“白痴”,佐助立刻挂断了电话。
“喂!喂喂?喂??”
回应鸣人的是一串忙音。电影已开演,周遭的人早已检票进入,偌大的大厅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个人。突然觉得自己渺小吵闹得有些多余。
鸣人低头走出电影院,街上吵闹的声音把他拽出了失落的泥潭。他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冷静过后的大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嘲笑自己。佐助有佐助的事,也不能每次都让他配合自己,浪费钱买双人份的电影票,看他或许根本不喜欢的电影。
“打个电话……”稍微迟疑了一下,鸣人还是拿出了手机,“至少道歉吧。”

一条新消息,时间就是他播出那通电话时。
“出什么事了?”
是佐助的信息。出什么事了?能有什么事,只不过被放了鸽……子?迟钝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哪有人放鸽子还问被放养对象出什么事了的??
大学期间,他们从“朋友”走向恋人前,他的狗朋狐友曾对他说过什么“你个混小子压根没点恋爱分支吧”“哦你们是朋友”之类的话,这些导致他当时连着几天反思自己,熬夜熬到身体受不住。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不然就没这之后了。
第三天他被佐助押去睡觉时,看着皎洁月光才恍然大悟。宇智波太好看了。
生而为人十几年,漩涡鸣人第一次在恋爱上恍然大悟。
现在,朋友脑的种子选手漩涡鸣人,即将迎来恋爱上的第二次恍然大悟。

他重新返回电影院,在等候大厅随意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慌张。鸣人输入佐助的账户,仔细回忆着对方有没有和自己说过密码……好的,显然没有。接着,鸣人试图用他唯一记得的纪念日作为登陆密码,可无情的红色字样却告诉他密码错误。有些生气了,他转念又输入佐助的生日,可还是错误。
“……这个人居然不自恋。”
鸣人如此评价道。
到底是什么?鸣人抓了几下自己毛刺刺的头发,因长久未操作手机已经黑屏。他看着屏幕中的自己,心跳猛得漏了一拍。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是这个!
鸣人面不改色,内心狂喜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按下登陆的手不住的抖着,他有些心虚,也有些害怕。瞧见登陆成功后他抖得更为厉害了,这次是惊喜的。

鸣人发现,佐助与自己一样,买了一张双程车票。
他魔怔了般死死盯着屏幕,时间到了界面自动刷新,回程票的时间已经改签。还有六个小时那辆车就会到达这片土地,他所爱着的人就会站在他身边。
他会站在他身边。
意识到这个后,原本建设好的一切悉数崩坏,只余一片断瓦残垣。一群金色的黑色的小人褪去伪装获得新生,他们在这之上重建希望,在这之上振臂欢呼。
鸣人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回过神来时,只有风在耳边呼啸。他在奔跑,他凭着身体的记忆奔跑,他为了把三个月零六天的思念告诉另一个人而奔跑。


人生头一次,鸣人觉得佐助说的对,自己就是一白痴。
六个小时说长不长,但也绝对不短,这么早赶来车站要干什么,不就显得自己很想见他吗?
的确很想见他。
……这有话直说的日子没法过了。
此刻,鸣人坐在离出站口不远处的长椅上,他简直想向全世界宣告他有多想宇智波!以至于忘记打车,凭着一腔热血和过硬的脚力,一步一步从电影院,或走或跑到了车站。
然后他发了条推,再然后一刷新,就发现备注混蛋的账号评论了两个字。亘古不变的两个字。
“白痴。”
甚至特别标准的打上了句号。
鸣人翻了个白眼,抬手将这条推删掉。

等待是最漫长,也最短暂的。
秋时入夜后有些凉意,行人或多或少添了外套,与他一样接车的人也陆续进入到店内等待。而鸣人依旧站在离出站口最近的路灯下。这座城市的灯光远比鸣人所在的那座城繁华,但如今他也不需要再越过一片霓虹灯光眺望南方。
因为思念之人就在眼前。
鸣人站在暖色的路灯下向佐助招手,未等佐助迈开脚步,他就向人奔去了。佐助有些失笑,他在原地站定,稍稍张开双臂接住他,把他摁在怀里,紧紧抱住。
鸣人也以同样的力道回应着他。

“佐助!!”
“嗯。”
“……没,就突然很想叫你的名字。”

“相隔五十九年,他们就像从未分开过。”

时隔几年,他们一起在鸣人的那座城看着这部老电影。这次片尾曲播完了,但已无人在意,它被两个人的讨论声盖过。鸣人坚持当年那次乌龙纯属意外,尤其是回想那之后发生的事,就更觉意外了。

可不就是意外么。
然后佐助纠正他道,这是意料之喜。

-the end of the begin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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